第九十九章 风口,等风（1/ 2）

而于冥女，她的后半生只有两个选择。

跟着姬无生生不如死，抑或离开他生死自由。

她选择离开，因为面对他更为难过；她选择生，却是因为郑合欢，因为去的人是恰巧她。她真的与聂政很像，呆在他们的身边，好像有无数活着的理由，死也是很难的事情。

这样的人，明媚得像太阳，即使呆在光源的边界，只透过一束光线，也会因为这道光而想要靠近光源。这样的人，好像上天赋予使命，将深渊的人带离黑暗。

感觉就像是气，隐秘在所有人身上的气，琢磨不透，无从可解，旁人可感知。就是这种虚幻的东西，会引诱着旁人匪夷所思的向其靠近。

然而，郑合欢不能相信，所谓的人格魅力，会莫名其妙的成为别人生命中希望。她只觉得这事太过变扭，而她不受控的跳进了矛盾里。许多事情，好像又模糊了。就像师父的死，其中缘由像是隔着纱，而这层纱从未消失，只是她没能察觉。当眼前浮现一些东西，原本所谓的真相也变得差强人意。

师父仍有眷恋的生人，他却选了自绝，唯有那所生之事完全泯灭他的眷恋。

一切像回溯到了原点，她又陷入一团繁杂之中，找不出头绪。

但是，现实并未留给她从容解开真相的机会，她总能在一事难解时遇上下一个谜团，纵使她生出三头六臂，也会应接不暇。

暗狱已是许久不见消息，消停得像过上了太平日子。在这年关，郑合欢破天荒的收着咸阳的消息，却是从后宫来的。

王后昭氏信中言语不善，言之咄咄的逼问她，是要与昭氏毁了信誉，另觅山头，寻一情夫在朝中做依仗。

这道信件，像是一月前写的，辗转多时，才送出来。也就是，张良此次离开就是去了咸阳，且已经闹出了大动静。

她手中联络线，在咸阳那边已经断了，那边变数已经出现，且弹指间就可蓄势而发。而这变数，可能就是张良。

只是现在的她，也没有退路，更没有给她选择另一条的机会。她来这楚地，本就是孤注一掷，每一步都走的战战兢兢。即使她知道变数就是张良，她似乎也顾不得，留给她的只有循着原来的到继续走下去，但是抵达彼岸的机会却变得更为渺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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